围观的百姓在经过短暂的诧异后,纷纷高呼神灵显圣,连忙跪了下去。
江心和孔秀才虽仍心有所惑,但这一幕幕皆是他们从头到尾亲眼所见,亦不由眉头紧皱,略有动摇。
那地藏护法看着这些跪拜在自己身下的村民,一直藏于心中的得意之笑终于从脸上缓缓浮现了出来。
可正当他自鸣得意之时,在偌大的空场地上忽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掌声,引得那些跪在地上的村民纷纷停止呼喊,好奇地抬起了头。
只见楚自闲不顾旁人目光缓缓走了上去,随即一阵清晰嘹亮的声音骤然响起:“我还以为你真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想不到所耍的皆是些江湖中的下流伎俩。不过你这演戏的功夫确实是炉火纯青,在我所见过的人之中也可谓首屈一指了。”
楚自闲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了窃窃私语。
地藏护法眯着眼睛,极为不悦地说道:“小子,你可知你这是在亵渎神灵吗?是要遭天谴的!”
楚自闲根本未当回事,反而发出了阵阵冷笑:“遭天谴的不是我,而是你!”
这时,一名地藏盟的年轻信徒站了出来,理直气壮地说道:“方才护法神大人的神通令在场之人有目共睹,岂能容得你在这撒野!”
楚自闲并未理会对方的叫骂,而是转过身来将一声声响亮的话语送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刚才这位护法神大人所做的不过就是一些跑江湖的谋生伎俩罢了。就以他脱衣不寒来说,这不过是乞丐为了博取路人同情才会用的把戏。此计需事先用棉花沾上酒和红矾涂在皮肤上,再用少量红矾混在酒中饮下,如此一来红矾与酒性一起散发,人的身上就会如同火炭一般炽热,就算在冬日里赤裸着上身冻上一两个时辰也不会有事。”
楚自闲话音刚落便继续说道:“其他那几招也无非是‘香烟五色’与‘暗传书法’。佛香之所以会燃起五种颜色,是因为那些香都是他事先用松树上的鲜苔皮碾成末儿,再掺进一半其他的香料混制而成的。至于纸上浮现的那些字,其实也很简单。先以一支毛笔沾在用巴豆研成的水上,再提前于纸上写下自己想要的字句,待纸张晒干后用铁锅锅底的细末儿朝纸上一扫,那些字便会自然而出地显现出来。”
站在人群中的孔秀才壮着胆子问道:“那他一拳就将石板击断是怎么一回事?”
楚自闲笑了笑,没有回答。
只见他蹲下身子从石板的碎屑中捡起了一块还算完整的小石块,说:“你来试试。”
“我?!”孔秀才指着自己的鼻子,惊愕地问道。
孔秀才开始还有些不敢尝试,但当他再次看向那些愚昧的村民之时索性咬着牙大吼了一声,直冲着那块巴掌大的石块奋力击去。
紧接着,只听“沙”的一声,那看似坚固无比的石板竟然也被孔秀才一拳打成了几段。
“这,这怎么可能?”孔秀才瞪大了眼睛,自语道。
楚自闲嘴角一笑,说:“此计最为简单,只要事先将整块石板泡进醋池之中它就会逐渐受蚀变软,但凡是个成年男子就将它一拳击穿。”
楚自闲说到这里时,那位护法神大人的脸色已是十分难看。那些跪在地上的金鸡山百姓也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随之慢慢站了起来。
金鸡山内仅有几百户村民,大伙相互之间几乎全部认识。而村民们更是心知肚明,知道孔秀才虽有一肚子的学问,可他从未习过武艺,平日里只要是稍重一点的东西都难以举起。可如今他竟然能和护法神大人一样轻松击碎石块,这其中的一切自然已是不言而喻。
村民们脑中那牢固且麻木的认知,于一时间纷纷轰然倒塌。
“难,难道护法神大人的神通都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你们仔细闻闻,好像确实有一股醋味,都飘到我这里了!”
“没错,我也闻到了!”
楚自闲满意地转过了身去,冲着地藏护法淡淡道:“顺便奉劝你一句,这红矾其实还有两个名字,一曰鹤顶红,一曰砒霜。这招如果用的次数太多,那红矾之毒便会留在皮肤上,想洗也洗不掉。说不定,你这缕红胡子就是开始病发的症状。待到春天彻底发作之时,你浑身上下就会像烂桃子一样遍体鳞伤,再难治愈。”
“他,他果然是个骗子!”
“我家女儿已经在地藏府中被迫服侍他一个月了!”
“我的家里积蓄也都被他们抢走了!”
“地藏盟的人三天前还曾逼着我趴在地上学狗叫!娘的,此仇不报还有何面目生于天地之间!”
“这群狗贼可把咱们害惨了!”
“大伙上!和这群暴徒拼了!”
一时间,被压迫已久的金鸡山村民顿时群情激奋,纷纷冲上前去与地藏盟的暴徒扭打在了一起。
而红胡子见自己的把戏已被揭穿,见势不妙扭头就跑。
“哪里走!”他刚逃进地藏府的院中,就被飞身而来的江心等人堵住了去路。
红胡子见无路可退,忽然以手中的桃木剑冲着江心的要害刺了过来。
江心面对这满是破绽的进攻连躲都没躲,微微一闪就轻易躲了过去。紧接着,他一把捏住了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那桃木剑便脱手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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