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王子清看向周围水墨画般的景色,忍不住一阵惊奇。
身边忽然有人回答:“这里是指玄篇下卷。”
“呃?红花姐?”王子清非常吃惊,身边站着一个矮小的女人,正是铜香炉的原主人藏红花。
“走,山上有座凉亭,咱们过去看看。”藏红花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自闭,主动拉起王子清的手向山路走去。
二人拾阶而上,不多一会来到凉亭前,只见周烈正和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坐在凉亭中叙话。
“你们来啦?”白胡子老头儿微微一笑,冲着二女招了招手。
“周烈,这太神奇了!人真的有魂魄吗?老祖竟然将魂魄依附在指玄篇下卷上。”王子清非常惊奇地看向陈抟,难以置信。
周烈摇头说:“看到的未必是真,有时候人的大脑会欺骗眼睛,眼睛同样会欺骗大脑,是耶非耶,真耶假耶,想要弄清真假要靠智慧和这颗心。”
“智慧和这颗心?”王子清咀嚼其中的意味。
这时,周烈继续说道:“陈抟老祖是一位非常有趣的古人,也是一位先行智者,留下指玄篇帮助后人扣开心门,有什么问题你尽管问。”
藏红花看向陈抟老祖,忽然问:“我究竟是什么?是鬼吗?还能不能恢复身体?如果我仅仅是子清心中的一道印象,为什么如此逼真?时时刻刻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对如何使用那只铜香炉了如指掌?”
陈抟老祖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一只羽扇,轻轻扇动,装成诸葛亮说道:“嘿嘿,既然已经这般稳固,有了独立思维,那便继续走下去好了!眼睛要往前看,日后你将是雨师中的一员。有趣,有趣,有些人哪怕不在了,也会在岁月之中留下痕迹!瘦弱的肩膀偏要执拗的扛下那么多担子,这种成就日后只有圣人血脉才能做到。”
“雨师?圣人血脉?”藏红花如坠云里,她看向周烈寻求答案。
“子清,你的精神受到刺激正在分裂,而且不会局限于藏红花一个人,日后还会将身边那些认定的同伴按照自己想象的方式复活。这样做会给精神带来极大负担,不过也有一桩难得的好处,那就是从这些战友身上汲取力量,自己一个人就相当于一支团队。”
周烈顿了顿话音,充满感慨的说:“很多人都有执念,而你的执念是不想让身边人死去。”
王子清呆立原地,有些失神的说:“对!死了好多人,我希望他们开开心心的活着,而不是突然之间变成尘埃,随风飘去。”
周烈点头道:“你的心情可以理解,可是按照这种情形发展下去,对你颇为不利,所以我要传给你增强精神力量的法门,可以定中生慧,就像古代坐禅一样,让你明心见性,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许有一天可以达到我所祈盼的程度。”
陈抟老祖动容道:“你要打散虚玄紫禅功,将禅定的部分摘取出来?这需要不断尝试,很难做到一蹴而就。”
周烈笑了:“不是还有老祖您吗?这指玄篇如此奇妙,乃是您的一生心旨所在,正可与紫禅相互印证,助子清扶摇直上,如此道宫的根基也就稳了。”
“哈哈哈,臭小子有你的!原来是在打老头的鬼主意。行,多个传人没有什么。说实话,我也想看看随着岁月更迭,这道宫会变成什么样子?这种坐看沧海桑田的经历可不多见!”
周烈也笑道:“随缘而起,随缘而化,千里万里一盘棋,提前落下一枚棋子而已,也许什么都得不到,至少留下了一些我曾经来过的痕迹。”
陈抟老祖笑得前仰后合,说:“用不用撒泼尿写上到此一游?那样会更有趣。”
周烈哭笑不得,斥道:“你个老不羞!子清还在凉亭外站着,赶紧请她进来坐而论道。”
王子清做梦都没有想到,周烈说的旅行会是这个样子,这是一次充满神奇色彩的心路旅程。
让她心中欢喜的是,两个人仿佛心连心,有了一处独处的小天地。
时间不大,藏红花陪着陈抟老祖说话,王子清则拉着周烈漫山遍野疯跑,当她看到水墨画成的溪流和林地,兴奋地挥着手大叫,就像和男朋友游历名山大川一般,让她这颗心前所未有的放松。
“哇,真想永远生活在这里,不再去管外面的是是非非。”王子清跑累了,揽住周烈的手臂说。
周烈心中一动,看向周围说:“也行!你将主心神封存在这里,跟随老祖入定修持,可以将比较要强的人格放在外面。如果分裂的人格多,每个人负担一天,这样消耗要小得多。”
王子清瞪大眼睛,惊奇的说:“啊?还能这样做?我看过一部影片,有七个孪生姐妹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必须装扮成一个人,于是七个性格不同的姐妹从星期一到星期日,轮流走出房间见人,期间出了不少问题……”
周烈聚精会神听着,觉得这部影片确实很有意思,如果发展下去,与王子清的情况差不多。
“就是这个样子,这七个孪生姐妹有了各自喜欢的人甚至是孩子之后,相爱相杀!天啊!我还是老老实实,尽量做乖乖的王子清吧!”
周烈赞叹不已:“厉害,看来你只是缺乏沟通,自己聪明到可以想明白所有问题,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下面和你说件事儿。”
王子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嗔道:“你还是要离开,对吗?”
“嗯,我要去救人,也许那个人将我带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成为植物人,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不过不要紧,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会再次苏醒,你一定要力排众议将我的身体保存下去。”
“你,你到底怎么了?突然之间变得那么强,又突然说自己要变成植物人,这让你身边的人无法适从,知道吗?”
周烈以一副开玩笑的口吻说:“是啊!别人无所谓,你,子芩,刘旭,是我的好朋友!很难道声珍重就消失不见!所以我琢磨着,就算一朝躺尸,偶尔也来个诈尸什么的!”
忽然,王子清抱向周烈,她觉得自己即将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涌起孤寂和悲伤,仿佛等了数百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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