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防微杜渐（下）
丑丫头是给李文轩建言用了小霜后不久，开始显得不安分起来的李沐心是嚷嚷着肚子饿，非要吃东西。知道是到了饭点儿的他，自然安排下去是准备吃晚饭，而把这一个事情的全权是直接交给了自己信得过的丑丫头来办。
还真没有想到家主会把此事交由自己代为处理的丑丫头，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个好差事，毕竟这其中的麻烦，别人不清楚，自己可是非常的明白。她的脑子里面要是不多转一个圈，定然是会结怨于她人。
知晓潇湘馆内的奴婢众多的丑丫头，伺候主人们用膳的时候，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没有任何越俎代庖的指挥，毕竟这事儿可都是由凝香来的。虽然凝香是早已经通过她人的嘴巴，耳闻了一些事情，但是未动任何声色的非要和丑丫头进行一番交流的意思，毕竟自己知道对方是聪明人，自是不会触碰和侵犯到她既得利益。
满脑子里面都是这事儿的丑丫头，伺候完了府中四位主人用餐之后，默默地退出了潇湘馆，而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直等候她回来的清雅，也没有吃晚饭，毕竟从来都是和她一起用。一见到丑丫头的清雅，见她这一次回来晚了，不是出于好奇的瞎打听，而是出于真关心道：“姐姐，你怎么才回来？难不成，又遇到什么麻烦的事情了吗？”
先是摇了摇脑袋的丑丫头，随即叹了一口气。自己信任她，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道：“这一回确实是遇到了麻烦事儿。”
“趁饭菜还是热乎的，我们边吃边聊。虽说我不一定能够给姐姐帮上忙，但是多出一份主意想必也是好的。”早就视她为教习姑姑和亲姐姐看待的清雅，没有接受苏媚娘排遣春香来对自己的拉拢，而是怀着感恩的心，自觉自愿的站到了丑丫头这一头道。
进了屋子的丑丫头，自然是要同她相对而坐，而四方桌上面所摆的菜肴标准都是自己和清雅一起应有的分例。亲手提起酒壶的清雅，习惯性的为其倒上了一杯水酒，然后才给自己的空杯中倒满。不急不慢放下酒壶的她，重新坐了下来。
没有急于喝酒，右手拿起筷子的丑丫头，一边夹菜吃，一边是把无意中得来的这一个差事是徐徐地讲给了清雅听。中间没有一次打断的她，听得相当的仔细和认真。自己见到对方不言之后，是才发表个人的看法道：“姐姐，你何必烦恼呢？依照我看，这应该是好事儿才对。通过这一个事情足可以说明你在老爷的心目中是有一定的地位和分量，要不然就不会由你代为做主和安排，而且你又得了大夫人的点头默许，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来干，也不会招人非议和不满不服。再者，你也是贵溪籍人氏，所以应该没有任何顾虑才是。”
“话虽这么说，但是实际情况可不像这般简单。有得事情好办，而有的事情就不好办。我不去触碰凝香那一边的人就属于好办。即便老爷过问起来，也可以借大公子那一头为由来解释。我当时没有过于深思，怎么就建言让小霜来牵头照顾大小姐呢？这一来，我算是把她给害了。”有一些悔不当初的丑丫头，只想到了小霜的能力和性格最为合适，却一时间忽略了她是“外来户”的身份是压不住芍药等人道。
还属于学徒阶段的清雅，道明不白道：“姐姐，你这怎么是害了小霜姐呢？你分明是又帮了她一把啊！咱们李府里里外外都清楚，老爷疼爱大小姐是已经到了可以为她摘取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的地步。小霜姐当了我们大小姐的第一丫鬟，那么其在府中的地位是进一步得到突出才对啊！即便是身为大小姐最为亲近的乳母周二嫂，也不过一直是受着二等丫鬟的待遇，却没有二等丫鬟的实权，便完全不用忧虑她搞怪什么的。她要是胆敢呲牙，那么你完全可以借助这一次的机会把她给打发出李府，还可以让小霜姐不被掣肘。”
端起桌上的酒杯的丑丫头，稍微一仰头是喝下去了半杯，实话实说道：“我倒不是忧虑周二嫂。正如你说的那一个样子，她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再者，我又不是不清楚，咱们大小姐的眼里面和心里面根本就没有她多少位置，也只不过是把对方当成是奴婢看待而已。除了真心敬爱我们老爷和敬畏大夫人以外，大小姐是不会把其余任何人真心放在眼睛里面，而只会把她们当成是理所当然伺候，恭维……自己的下等人而已。即便周二嫂是使出浑身解数想要笼络住，极力讨好大小姐，要么是无济于事，要么就是收效甚微。这完全不同于凝香姐在大公子心中堪比亲娘大夫人的地位。除开周二嫂不提，大小姐的身边还有一个芍药在。哎……当时，我怎么就把她给搞忘记了。”
清雅清楚，这要是论起资历，芍药比丑丫头进李府的时间还要早，而且还是曾经的第一奴婢。虽然对方现如今是大不如前，但是二等丫鬟的身份依旧明摆在那里。即便小霜和她一样都是二等丫鬟，却不及对方，毕竟在同等级排序的时候，也是有尊卑上下之分，而依据就是来自于林若曦制定的府中明文当中，有一条可是以进入李府的时间长短进行区分。
“要不然，姐姐就把芍药调动去伺候大公子？这样一来，她既不会和小霜姐刻意过意不去，又不会反对，而相反应该会很高兴。”清雅是进行建议道。
摇了一下头的丑丫头，可是要比她把府中的人际关系等等看得透彻和明白，不无苦笑道：“我的好妹妹，主意是不错。不过，绝对没戏。你是把我当成了潇湘馆的管事凝香了。其实这一次，我可没有这一个权力随意这般调动人事。即便是有，也不能那样做。凝香和芍药的关系很是微妙。说白了，彼此就是面和心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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