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易八对着我说道。
“为什么啊?”我问。
“白家要作死,咱们不能跟他们一起作啊!”易八站起了身,道:“说了也不听,咱们留下来,除了给自己找不快之外,并没有多大的意义。”
反正在这里待着,除了白梦婷之外,别的人都不待见我们。再则现在时间已经这么晚了,我瞌睡也来了,所以我同意了易八的建议。
“你们俩这是要干吗?”
刚往大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白梦婷便走了过来,挡在了我和易八的面前。
“待在这儿又不受待见,说话也没人听,继续留着,也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回去睡瞌睡呢!”易八道。
“不许走!你们要是走了,万一待会儿出了事怎么办?”白梦婷说。
“没有万一,出事那是必须的。只不过出的那事是大还是小,还不一定。”易八这话说得很认真,不像是在胡扯。
“明知道要出事还走,你们俩还有没有半点儿良心啊?”白梦婷白了我和易八一眼,道:“今天你俩谁敢走,我就跟谁绝交!”
“嫂子生气了,要不咱们再坐会儿,嗑嗑瓜子?”易八看向了我。
“我没意见。”我道。
白梦婷去端了一大盘瓜子过来,递给了易八,道:“在嗑完这盘瓜子之前,你俩谁都不许走。”
这盘瓜子多的不说,两三斤绝对是有的。要嗑完,那得嗑多久啊?再则嗑这么多瓜子,是会上火的。
“你说会出事,到底会出什么事啊?提前给我说说呗,我好有个心理准备。”干坐着也是无聊,我便问了易八这么一句。
“这种事,在真正发生之前,谁都说不清楚。”
易八这话刚一说完,便有呼啦啦的风刮了起来。
这个天,照说是不该刮风的啊?而且这风刮得还有些大,把那搭灵堂的棚都吹得哗啦啦的响了起来。
“要出事了。”易八丢下了手里的瓜子,找到了白永长,跟他说:“赶紧让那些敲锣打鼓的停下,阴风都起了,再这么敲敲打打的,不知还会招来些什么东西?”
之前平平静静的,白永长可以不听易八的劝告。现在忽的起了这么一股子阴风,白永长又不是傻子,自然能觉出不对。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跟白永涛和白永海商量,而是直接对着那几个敲锣打鼓的家伙下达了命令,让他们暂时停一下。
锣鼓声一停,那阴风立马就跟着停了。
“厉害!”我由衷地赞了易八一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白永长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易八。
“白彦材生前做了些什么事,你不知道?”易八问。
“我爹是个好人,没招惹过谁,也没得罪过谁,还做了不少好事呢!”白永长这城府,深得还真是够可以的啊!说这样的谎话,都不带半点儿脸红。
“谎话说多了,是要遭报应的。”易八有些生气的,说了白永长一句。
“今晚就全杖易主持了,你怎么吩咐,就怎么办。只要把我爹这最后一程送好,别的都好说。”白永长打起了哈哈。
说完这一句,白永长以那边有事要忙为借口,抽身离开了。
白永长去了白梦婷那里,跟她说了几句。那丫头点了点头,像是答应了她爹什么。
“你猜他们两父女在说什么?”我看向了易八。
“还能说什么?定是白永长想搞清楚缘由,自己又不好意思问,便指使他女儿来了。”易八道。
对白永长可以不客气,但在面对白梦婷的时候,我和易八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白梦婷来了,她端了根板凳,坐在了我和易八面前。
“你这是要审我们吗?”我问。
“为什么不能敲锣打鼓,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因为知道我在这方面不专业,因此白梦婷这话,是对着易八问的。
“生前做了恶事,死了就得低调。办丧事的时候敲锣打鼓,那是为了请小鬼让道,方便逝者上路。但对于生前恶贯满盈的人,这样搞是不行的。小鬼也恨恶人,若知道其死了,必来生乱。像白彦材这样的,在过世之后,最好是悄悄地上路。甚至在下葬的时候,坟头都得包小一点儿,墓碑更是不能立。”
易八这话说完,白梦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了。白彦材就算是做的恶事再多,那也是白梦婷的爷爷啊!
白家这样的有钱人家,老人死了悄悄地送,不包大坟头,不立墓碑。这事儿要传出去,那是很丢脸的。
“爷爷生病受了那么多折磨,要死了还不能厚葬立碑,他会死不瞑目的。”白梦婷说。
“该讲的我反正已经讲了,你们选择厚葬,那是你们的权利。厚葬立碑,面子是有了,但有小鬼生乱,死人不好过,你们活人也不见得好过。”易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有些重。
白家的一家之主是白梦婷她爹,她就只是个传话的。在听完了易八说的之后,她立马便去找白永长了。
“易主持、初一大师,咱们进里屋说说。”
白永长把我和易八请进了那间没人的小屋子,还把白永海和白永涛给叫了进来。
“易主持,把你的意见给我大哥和二哥说说吧!”白永长还真是人精,他自己不开口,让易八来说。
不过想想,这也正常,白彦材毕竟是白永长他爹,他总不能说自己爹恶贯满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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