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带着骆滨来到财务室,让会计古丽把剩余的粮食直补还给骆滨。
骆滨拿着财务室开的支票,喜滋滋来到大院停车场。
他刚要上车,就看见江道勒提站在大院门口跟人说话。
骆滨老远就看见江道勒提眉头皱着,一脸的不耐烦。
他忙发动车,去帮江道勒提解围。
皮卡车停在门口,骆滨降下车窗,探出脑袋喊道:“江大哥,上车。”
江道勒提正试图摆脱纠缠不休的三个人,看见骆滨如同见了救星,连话都没说完,就忙着钻进车里。
皮卡车快速朝阿勒玛勒村驶去。
“妈的,有完没完,这些个人以为我的钱是天上刮来的。”江道勒提看着倒车镜里的人影,烦躁地怨责着。
骆滨关心道:“刚才那三个人不是乡里有名的赖子嘛?整天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你咋跟他们染上了?!”
江道勒提长叹口气说:“五月份,沙枣树村要建寺庙,这三个家伙找到我,让我捐款,说我是沙枣树乡有钱人。那时候,我就捐了5000块钱,现在,他们还让我捐款,说是里面装修的钱不够。这三个家伙没啥事,成天染着我,甩都甩不掉,我哪有那么多钱撒?!没完没了的,还说我是有钱人就就应该多捐款。妈的,我有钱也是自己挣出来的撒。”
骆滨出了个主意,“下次,他们找上你,不等他们开口,你就在他们面前哭穷,让他们帮你,看他们咋说。”
江道勒提今晚要住在爸妈家,骆滨把他送到“好巴郎”万亩地,就朝家赶去。
车子刚停到楼前,他下车看到理发店里的几个人,脸上的笑意慢慢敛去,黑着脸朝理发店走去。
理发店的门半开着,斯琴正给一位三十郎当的男子刮着胡子。
皮肤白皙的汉子双眼闭着,享受着斯琴的服务,好不惬意自在。
旁边的长条椅上坐着三个壮年汉子,都色眯眯地盯着忙碌的斯琴看。
这几个壮年汉子都是长期跑运输的司机,对斯琴的美貌早就垂涎三尺。
他们眼巴巴望着斯琴的俏脸,就差嘴角流下一长串口水了。
看着三个汉子投向妻子龌龊的眼神,骆滨很烦心。
心中如同吃了绿头苍蝇般恶心。
谁家的媳妇被别有用心的人惦记上,谁的心里都不会痛快的。
骆滨的脚一迈进理发店,板着脸命令道:“老婆,理完这个,赶紧关门,儿子哭着呢,闹着要找你。”
斯琴的双目专注地盯着手中的刮胡刀,生怕锋利的刀刃划破顾客的脸颊,只是轻轻“嗯”了声。
旁边的三个汉子见骆滨虎着脸,知趣地离开。
不到三十的斯琴人长得漂亮,保养得又好,早就是沙枣树乡响当当的美女,更是在跑货车的司机师傅们心中的风云人物。
不同族别的庄稼汉子们私底下都奉她为女神,成年汉子们都想跟年轻漂亮的斯琴搭讪。
可在以前,斯琴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他们一直没机会。
如今,斯琴开了美发理发店,这下机会可来了。
借着理发刮胡子的旗号过来看看美女,总没事吧。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大部分村民本意都是善良的,最多在口头上稍微沾点便宜,而且还背着骆家人。
不过,也有极少数人的内心,肮脏不堪,仿佛是在用屁股思考问题。
长期跑WLMQ市班车线路的司机胡轮就是这么个龌龊的人。
他一看见斯琴长得貌美如花,色心四起,打起了斯琴的主意。
只要路过阿勒玛勒村,他就要来到斯琴的理发店。
不是来理发,就是刮胡子,然后就是各种搭讪。
这个胡轮是个昌吉人,二十八九的年纪,个头顶多一米七,长得很白净。
长期跑长途货运,胡轮早已沾染上嫖妓的恶习。
XJ地广人稀,跑长途的司机飞驰在漫长的长途公路上,经常都是熬着孤单和寂寞,过着枯燥又乏味的生活。
途中,为了减缓压力、纾解孤独,会在路边的旅馆干些腌臜的事。
XJ人对长期跑长途的司机抱有偏见,民间有这么个说法,“十个司机九个嫖”。
斯琴也不傻,当然能感觉出胡轮的目的,她平时话不多,给他理完发、修完胡子后,不是忙着清洗毛巾,就是打扫着地面的头发。
胡轮看出来斯琴对他有戒备心,也不着急,他决定细水长流。
甭看骆滨平日里在地里忙碌,可是对妻子的理发店还是上心了。
他一看到胡轮,气就不打一处来。
骆滨斜睨着胡轮这张比女人脸还要干净的脸,心想,妈的,这个胡轮哪有胡子,分明就是来占便宜的。
他气哼哼走出理发店,来到门厅,李羽正抱着一岁多的点点看图说话呢。
看到聪慧的儿子,骆滨心情大好,跟妈妈说:“妈,乡里给我补了三万块的粮食补贴,晚上,不做饭了呗,到马嘎娃家吃个九碗三行子。”
李羽还想拒绝,骆滨蹲在她面前,仰着脸说:“妈,这钱也是意外之财了,当初还以为乡里一分钱不给呢,一直想着喊上一家人吃个九碗三行子,没机会,今天正好。”
见儿子满眼的期待,李羽点下头,“给你爸打个电话,他在你地里呢,张老汉下午喊他去,不知啥事。”
骆滨担忧道:“我看张老汉这两天身体不大对劲,情绪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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