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抬头无奈地朝屋顶翻个白眼,这不知是乔翰第几次征询她的意见了。
父亲这么看重今天的着装,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这还是乔羽第一次遇到。
今天,她要跟父亲去阿勒玛勒村拜见李羽。
乔羽觉得很唐突,可是父亲已沉不住气了。
这个炎热的午后。
阿勒玛勒村这条贯通东西的水泥路被炙热的阳光烤的温度极高。
来往车辆的司机老远就能看到水泥路上升起一股股飘移的热浪。
水泥路表面的温度能高达40多度,村里人都躲在屋里不愿出门。
自从乔羽前天造访,李羽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宁。
骆滨的玉米正是浇水的关键期,骆峰这两天在地里帮着儿子查看玉米浇水的情况。
李羽没心思睡午觉,摘掉菜地里的长豇豆,坐在葡萄架下用刀片划开豇豆,准备晾晒后储备好冬天食用。
一辆白色越野车朝楼前驶来,随即,停在沙枣树前的空地上。
一位年迈的老人在年轻女子的搀扶下下了车。
从女子的身形看,似乎是乔羽。
李羽猛然望着不远处的男人,迈着踉跄的步子慢慢走向她。
她把手中的刀片放在小桌边沿,慢慢站起身。
这对老人相对而望。
天地间好像此刻只剩下了彼此,两位老人的脑海同时跳跃出当年的铮铮誓言,“唯独你,值此一生。”
乔翰拄着拐杖慢慢走向李羽,他的手使劲握着拐杖,手背的青筋凸起,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伫立在原地不动的李羽,身影越来越近,五官也越来越清晰,乔翰所有的紧张和慌乱此刻都化成了深深的愧疚和爱恋。
“我牵记侬(我想念你),伊拉好伐?(还好吧?)”乔翰说着话,双眼潮湿了。
这是两人分别近40年后的第一句问候。
这简单的问候在乔翰心中深藏多年,也被他在私底下演练多年。
他以为能把控住自己的情绪,可是依旧浑身颤抖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李羽听到这久违的、熟悉的乡音,对方的声线已在岁月的流逝中变得不再那么清朗,带着几丝沙哑和苍老,可是她知道这就是乔翰。
她心潮起伏,用标准的上海话轻声回道:“老好额!(非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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