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在以自己的“小人之心”度奈德的“君子之腹”,就像他当着儿子面咕哝的那样:
“史塔克那家伙养你的时间和我一样长……”
既然敢于两次跳反,巴隆其实是早有牺牲的觉悟的。
对他来说,有一个被青绿之地“软化”了的继承人是比失去全部儿子更可怕的事情。
在不满十岁的席恩被带走的那天,他就明白所谓的“养子”生涯对小儿子和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
当席恩怀揣北境之王的密信踏上归家之路时,巴隆很可能已经对儿子的意图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席恩在家乡遭遇的很多冷遇和猜忌可能都是父亲的刻意安排,他需要给小儿子一记当头棒喝,让他醒悟自己所扮演的真正角色,他要用羞辱唤醒席恩身为一个铁种的自尊。
而席恩最终成为了冰火世界中的杨康,而且是个“良心发现”的杨康。
设想一下,假如杨康暗中勾结南宋一众高手趁夜袭夺了金国首都汴京城,再烧了完颜洪烈的赵王府,那他能否摇身成为郭靖那样的“侠之大者”?
或者至少成为丘处机眼中的回头浪子、穆念慈心中的完美情人?
答案是肯定的。
席恩最终也是这么做的。
若非如此,高斌也不会想打席恩的主意。
奈德没做到的事情,就让他来做吧!
给席恩倒了杯酒,高斌说:
“我们是兄弟吧?”
“当然!”席恩不假思索,可他心里怎么想,高斌大概能猜到。
不过他没有戳破,继续道:
“你想继承巴隆大王的位置吗?”
席恩张了下嘴,平静的目光注视着高斌:
“伱想问什么?难道我尊敬的‘父亲’大人怀疑我了?”席恩说的父亲自然是奈德史塔克。
“别误会,是我自己的想法。”
席恩蹙眉:
“高,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这还是你吗?”
“怎么?莫非你以为我是异鬼变得?”
“该死,这玩笑糟糕透了。”
“但刚才的话不是玩笑,席恩,告诉我,你想坐上铁群岛的王位吗?你想成为铁民们的船长吗?”
高斌用语言调动席恩的情绪,显而易见,尚且年轻的席恩根本不是高斌的对手,几句话就被说的热血上头。
“我真的可以吗?”席恩又怂又想干。
“当然,伙计,你是最棒的,你是铁民的后裔,除了你,没有人能坐上铁群岛的王位!”
席恩快被高斌忽悠瘸了,俩人聊了半个小时,到最后,席恩俨然成了高斌的迷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要么说传销害人呢,得亏高斌没去干传销,否则老头老太太们还有活路?
送走席恩,高斌看到走廊里人头攒动,随手拉住一名侍女:
“国王他们回来了?”
“是的,国王陛下和王后回房休息,等待午宴开始。”
“知道了。”
话音刚落,奈德迎面走来,看那架势,应该是奔着自己而来。
见他一脸严肃,高斌不禁问:
“出什么事了?”
“去你房间说。”
进了屋,小狼托尼以匍匐姿态来到奈德腿变,趁他不注意,嗷呜一声扑到他腿上,吭哧就是一口。
可惜这小家伙牙都没长全,咬合力更是堪比婴儿,别说隔着皮靴了,就算咬在肉上也一点不疼。
奈德哭笑不得:
“这小家伙干嘛?”
“我正训练他扑杀技能,没想到学的还挺快。”高斌偷笑,谁想的托尼的第一个猎物竟然是奈德。
提脚把托尼踹开,看它委屈巴巴的小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它被人咬了呢。
“呵呵,我发现它比罗伯他们的狼崽子小了一圈。”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理说现在正是发育的时候。”
“你都喂什么了?”
“我只喂生肉。”
“嗯,回头带它给医生看看,也许是吸收不好。”
高斌无语:
“它吃的比谁都多。”
“哈哈,好吧,对了,我刚刚看席恩出去了,你跟他聊了什么?”
高斌看了眼门,确实是关着的,随后压低声音道:
“席恩的身份我们必须加以利用,如果说白港是我们的门户,那么铁群岛就是我们的玄关,所以必须在我们的掌控之下才行。”
奈德不由多看了高斌几眼,他来找高斌就是为了这件事,刚刚跟劳勃聊天的时候,劳勃特意提起了席恩,此前一直把席恩当人质看待的他,终于想通了劳勃的用意。
可惜为时已晚,席恩不是小孩子了,情感、三观都已确立,现在无论奈德做出什么,他都不会往心里去。
本来还想让这个最有主意的儿子帮忙想想办法,结果人家已经想到前头了。
“你怎么跟他说的?”
“呵呵,人都是有野心的,铁群岛的王座,谁不想争一争?”
“他同意了?”奈德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是的,如果可以,父亲你最好出面给他些安慰。”
“当然,这没问题,不过...”
高斌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这个古板的公爵,还是答应了去君临赴任。
“要带谁去?”
“我希望你能留在北境,帮我管理好我们的家!”
“当然,我只有留在北境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但是父亲,罗伯才是长子!”
奈德本来脑袋一热,将继承权交给高斌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在紧要关头被他忍了下来。
“抱歉,高,你知道,我不能违背祖制!”
奈德遗憾的说道,当然,更多的还是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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